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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忘斋民间故事12:碶头大浦十八弯

佚名 60

小沙庙桥村海丰,过去叫碶头,大清乾隆丁卯年(1747)建成小沙大塘,过去大塘碶门石壁上刻有“乾隆丁卯”字样。海丰村位于大塘一头的碶门边,故土名碶头。碶头有条大浦,连绵5里长,从海口一直通到现在的江桥弄。

且说海丰村自古以来就有个金牛洞,金牛洞里住着一条老金牛和他的女儿小金牛。平时都是老金牛带着小金牛趁着月色黄昏的时候,出洞吃草。刚好那天老金牛和他的仙兄道友在洞里喝酒过了头,都醉倒了。吃草的时辰到了,小金牛饿慌了,可是老金牛还是未醒过来。小金牛只好独自出来吃草,刚好被一个在泥涂上摾弹涂鱼的小后生看到。小后生听老板辈讲起过,金牛出来吃草一般人是看不到的,谁看到了,就是千年难遇的造化。

小后生生得很清俊,但是家穷,他和母亲住在小江尖的万兴庙旁边,靠在泥涂上捉蟹摾弹涂鱼相依为命。不料自从小金牛与小后生邂逅之后,小金牛患了相思病,寝食难安。她在洞里度了这么长光阴,从来不知道,也没看见过小沙境内还有长得这么标志的小后生。可是,怎样才能瞒着老金牛,与自己日思夜想的小后生经常碰面呢?

小金牛终于找到了一个办法,她趁老金牛晚上睡觉的时候,偷偷出洞,次日凌晨再回洞府,这样就瞒住了老金牛好长一段时日。

小金牛夜间出来,变成一个美女。可是,她要变成美女必须脱掉身上的牛皮。万兴庙前有一个七石水缸,她就把牛皮塞在水缸底下,与小后生私订终身,夜夜欢娱。

母亲发现儿子有点异常,平时早晨每逢鸡啼就起床劈柴干活,现在变得经常睡懒觉,往往日出三竿高了,他还懒在被窝里。终于一天晚上,她听到了隔壁房里儿子与一个年轻女子卿卿我我的欢娱声。

母亲明白了,可是为什么白天不见女子的踪影?那女子是哪家闺女?是什么来历?于是母亲晚上佯装睡着,凌晨暗暗观察儿子的房间。只见黎明第一声鸡啼过之后,年轻女子悄悄走出后生的房间,在万兴庙的水缸底下拿出牛皮,披在身上,恢复成了一只小金牛,钻入金牛洞去了。

母亲见状,大吃一惊,原来儿子爱上了金牛洞里的金牛精!当母亲把一切都告诉儿子并希望儿子断绝与金牛精的关系的时候,儿子当然不能相信。母亲见说服不了儿子,就说:“那你就等到明天早晨吧,一切你都会看到的。”

那晚,金牛精如期来到后生的房间。他俩又是尽情地欢娱了一夜。凌晨时分,鸡又啼叫了,金牛精恋恋不舍地离开房间。可是,塞在水缸里的牛皮不见了,她变不回金牛了。眼看天渐渐地亮了,她急得四处乱找。这时,后生的母亲拉着后生出来了:“姑娘,你是找这件牛皮吧?”

金牛精知道一切都瞒不住了,只得实情相告,并恳求母亲把牛皮给她。后生见与自己相爱的姑娘果然是金牛精,再也抑制不住感情的冲动,一把抱住她:“你我既然倾心相爱,理该厮守终身,不要再回去了!”金牛精泪流满面:“我何尝不想与郎君日夜厮守,怎奈人怪有别,我若不回去,有违天道,恐你我再无见面之日。”

这边真情依依,难舍难离。不想天已大亮,金牛洞里,老金牛一觉醒来,不见女儿,隐隐感知事情不妙,便找出洞来,见到了惜惜相别的一幕。

两只金牛光天化日之下,同时现身,早就引起了四邻八舍的围观,这件事也惊动了天庭,玉帝即派赤脚大仙下凡调查,并肆机捉拿。赤脚大仙是个铁面无私、极力维护天庭规则的神仙,岂能容忍金牛精与凡人发生恋情!?不由分说,捉住小金牛就遣往天庭,四邻八舍哪里见过这等阵势,四处躲散还来不及。只有后生接过母亲手中的牛皮,骑在牛皮上,喊着小金牛的名字,紧追其后。小金牛眼见自己的爱人追了上来,她拔下一支银釵,往后一扔,银釵划出一道天路,后生沿着天路不停地追,不停地喊小金牛的名字,每喊一次,小金牛就回头一次,天路就弯了一弯,一直喊了十八声,弯了十八道弯,赤脚大仙朝紧随其后的天路一跺脚,天路于此中断,硬生生地摔了下来,变成了一道大浦,大浦里也就留下了十八道弯。后生沉入了浦底,牛皮撒在大浦一边,变成了肥沃的农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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