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过去的事件,或老朋友,
如同落叶飘零,
在我生命的秋风里,
从黑暗飘进光明,
逃离光明,陷入黑暗。
史铁生/
“
史铁生 | 外婆的星星(节选)
阅读:姚姚(95精英组)
出品:依依(精英95团读书伴侣)
我对这个世界最初的记忆是:我躺在奶奶怀里,哭着,挣扎着,不知道为什么,哭得那么伤心。奶奶抱着我,拍着我,嘴里“噢——,噢——”地哼着。“听!”奶奶突然说:“听,你听到了没有……?”我呆呆地听着,停止了哭声,听到了一个美妙的声音,飘忽而缓慢……是鸽子的哨声?是秋风的吹拂?是落叶掠过屋檐的声音?还是奶奶轻轻地哼唱着?直到现在,我还是说不清。
我是奶奶带大的,不知道有多少人当着我的面对奶奶说过:“奶奶把我养大的,我长大了也不会忘记奶奶。”那时候我懂事多了,就会趴在奶奶腿上,用小眼睛看着那些说话的人,心想:你还用说这些吗!
奶奶把我抱得更紧了,笑着说:“我等不及了!”好像她已经满足了。
我笑个不停。我知道她不是这么想的。但我不知道挣了钱后该给她买什么。不管我爸爸、舅舅或叔叔给她买什么,她总是说:“你没必要花这么多钱买这个。”
我问奶奶:“为什么你就不能等到那时候呢?”
“你老了,但你不会死吗?”
“如果我死了怎么办?”
“那你就再也找不到奶奶了。”
我不再叫喊,不再问问题,只是静静地依偎在奶奶的怀里。这是世界给我的第一个可怕的印象。
夏夜,天空布满星星。奶奶讲的故事不一样。她不是说当地球上有人死去,天上的星星就会熄灭。而是说当地球上有人死去,天上就会多出一颗星星。
“当一个人死去,他就变成了一颗星星,为夜晚走在街上的人们提供光亮……”
那时的我,还不知道该问,是否每个人死后,都可以变成一颗星星,为活着的人照亮前路。
奶奶去世多年,她养大的孙辈们都忘不了她。但夏夜里,我常常像个孩子一样仰望星空,猜想哪颗星星是奶奶的……我慢慢思考奶奶讲给我听的神话,慢慢相信,每一个曾经活过的人,都能为后人的道路增添一丝光亮,或许是巨星,或许是火炬,或许只是一盏含泪的烛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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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铁生,中国作家、散文家。1951年出生于北京。1967年毕业于清华大学附中,1969年到延安农村工作。1972年因双腿瘫痪返回北京。
后来他得了肾病,发展成尿毒症,靠每周三次透析维持生命。他后来担任中国作家协会全国委员会委员、北京作家协会副主席、中国残疾人联合会副主席。
他自称自己的工作是生病,爱好是写作,于2010年12月31日凌晨3点46分突发脑溢血去世,享年59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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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滋养你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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