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鬼》
嘉靖年间,新城县城东的李家庄有个李员外,家有几百亩良田,还在县城开着两家中药铺,可谓富甲一方。前些日子,他又给儿子聘下了一房媳妇,两家即将给儿女定亲,喜气盈盈。但李员外却噩梦不断,常常从噩梦中惊醒,回想着梦中的可怖情形,就再也睡不着了,眼睛一直瞪到天亮。几天下来,他就给熬得面黄肌瘦,像是得了重病。怕是家里惹到了鬼魅,他就想请个道士来捉鬼。
新城县里,最有法力的就是三清观的张道士。李员外就派人把张道士请到家里来。张道士岁数并不太大,也就四十来岁的样子,穿着道袍,戴着道帽,目光如电,颚下几缕长髯,倒真有些仙风道骨。他刚一进门,就停住了脚,倒抽了一口冷气,凛然说道:“好重的鬼气!”李员外心里“咯噔”一下,忙着说道:“还请天师救我!”张道士点头道:“那是自然。”
晚上,张道士就设坛做法。他点燃了香烛,跪在蒲团上默诵了一段捉鬼檄文,然后就在黄表纸上画了一道符,在香烛上烧了,然后就拿过了桃木剑,在空中划了两个剑花,忽然,双目暴瞪,猛然喝道:“妖孽,还不现身就死!”他的话音未落,却见墙边刮起一阵旋风,紧接着,房门“吱”一声,开了一条缝,一道风影钻了出去。张道士大喝一声:“妖孽,哪里逃!”他手握桃木剑,打开门就追出去。
那风影逃出了李员外家,一直朝村西跑,然后就上了山路。张道士一边喝着,一边快步追赶。李员外先是愣了一愣,然后就让家丁们跟上去。张道士早就料到这个恶鬼法力非常,他怕仅凭自己之力难以制伏它,就让李员外叫下了几名年轻力壮的后生,关键时候好帮自己一把。李员外就选了几名家丁,在一旁候着。
过了一个多时辰,家丁们跑回来,神色慌张地说,那鬼把张道士打下夕峰崖了,他们不敢近前,只得跑了回来。李员外听了,不觉一惊。李家村坐落在夕峰山下,夕峰山就在村西,夕峰崖是夕峰山上的一道断崖,高有几十丈,崖壁直立,下面就是深不见底的山谷,猿猴都攀爬不上来,也没人敢到山谷里去。张道士被鬼打下断崖,那是绝难活命。想不到这鬼魅如此厉害。鬼魅知道自己找了道士来捉它,又不知会怎么报复自己呢。
李员外吓得一哆嗦,忙命家丁们关紧了大门,房里房外都点亮了松明火把。他大瞪着眼睛,只顾盯着房门。好在那房门没有丝毫动静。直到天亮,李员外这才倒到炕上合一合眼。
李员外迷迷糊糊地刚睡着,就听到一个女人的哭声。哭声凄厉悲伤,刺得他的心猛地一剜,激灵打了个冷战,就醒了。他揉了揉眼睛,那哭声却仍在耳边,不觉一怔,忙着喊过了家丁,问道:“谁在哭?”
家丁忙着回道,乃是一个妇人,自称是张道士的老婆,闻听到丈夫的死讯,哭哭啼啼地来找李员外讨个说法的。只因李员外睡着,他们就给拦在了院门口,没让她进来。李员外忙着让家丁带她进来。片刻的工夫,家丁就带着那个妇人进来了,却是个四十来岁的女人,一身缟素,眼睛也哭得红肿像桃子。妇人给李员外行了个礼,然后就哭哭啼啼地说,闻听她丈夫给李员外家捉鬼时被鬼撵下山崖摔死了,她家断了供养,她和两个孩子都要等着饿死,只好来找李员外说道说道。
李员外不知她所说是真是假,就命一个家丁去打探。过了两个多时辰,那家丁回来了,给他禀报说,妇人所言非虚。这个妇人名叫六娘,果真是张道士的老婆,膝下一男一女,只住了三间土坯房,却无半亩薄田,平时就靠张道士捉鬼所得艰难度日。如今,张道士一死,他们却是生活无着。李员外见她实在可怜,就取出十两银子给了她,让她暂且生活,遇到困难再来找他。六娘接过银子,千恩万谢地走了。
六娘前脚刚走,后脚又有人来登门,却是未来的亲家宋掌柜。宋掌柜开着一家炭场,生意兴隆,家境殷实。贵客上门,李员外忙着热情接待。宋掌柜却冷着一张脸,上来就问道:“听说你家请了张道士来捉鬼,那鬼把张道士撵下夕峰崖摔死了?”
李员外忙着赔上笑脸说:“张道士确是被撵下了夕峰崖,但生死未知。我正要派人到崖下去找寻呢。”
宋掌柜从鼻孔里冷冷地哼了一声,道:“摔下夕峰崖,还有活着的道理吗?又有谁下过夕峰崖?你就是花了重金,也不见得有人敢下去。如今,外面已经盛传,你家被猛鬼所制。我家花枝乃是一柔弱女子,也是我的掌上明珠,我可舍不得让她面临鬼蜮。你家若是除不了鬼患,咱两家这亲事,还是退了吧。”
李员外可不想退了这门亲事,忙着说,他马上就请更厉害的天师来捉鬼,定把那恶鬼捉住,还李家以清净。如这恶鬼还不能被捉住,再退亲也不迟。宋掌柜却叹了口气说,新城最厉害的张道士都被鬼撵下夕峰崖了,哪儿去找更厉害的天师啊?如果一个月内不能平定此事,这亲事势必要退。说完,转身就走。
送走了宋掌柜,李员外心下猛然一惊,忽然意识到,此事非同小可,万万不可让宋家退亲啊。如今,外面已经风传李家有恶鬼,谁家姑娘还敢嫁给他儿子,若是再让宋家退了亲,他李家就要绝嗣了。他顿时吓得白了脸,心一横,铺纸研墨,写了几份告示,说明哪位高人若是能捉得恶鬼,他愿出银百两酬谢。写完了,他就命家丁把告示贴到了临江府和周围的几个县上。
告示贴出几天,却无人应战。李员外一急,把赏银提高到了二百两,却仍无人应战。李员外急得要跳崖了。这天夜里,李员外正睡着,忽然,家丁过来禀报说,有人要见他,说是能捉鬼。李员外忙着让家丁把那人请进来。片刻的工夫,家丁就带着一个人进了门。那人用黄布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只从布缝中露出一双眼睛。他让家丁退下,又让李员外关上门,这才脱下黄布,李员外却惊得要跳起来。这人竟是张道士。李员外惊奇地问道:“你没死啊?”
张道士却冷冷地说道:“我已死了三十年了,却怎说我没死?只因我活着时捉鬼太多,鬼们嫉恨,不让我托生,我却是受尽了苦楚折磨啊。那恶鬼乃是一个不羁反鬼,闹得昏天黑地,怨声载道,冥王派鬼清剿,鬼们怕吃亏,又推给了我。你也曾给我家六娘银两,接济她和孩子的生活,我也该感激你,故而又来捉鬼。”
李员外满心好奇:“如今已过了三十年吗?”张道士点了点头,让李员外看他。李员外凑近了他一看,不觉暗暗心惊。那张道士果然已是七十来岁的样子,胡子花白,皮肤皲裂,脸上还长了不少老年斑。他不觉一惊道:“你果真老了。”张道士一笑:“你也老了。只是你还不觉得。我却看得清清楚楚。你儿子也将知天命,却仍未娶亲,你家难有后继,可悲,可叹。时辰已到,快捉鬼吧。”
张道士摆好香案,取出香烛和木剑,又和以前做法时那样,先默诵捉鬼咒,然后又在黄表纸上画了符,用桃木剑挑着,在烛火上点燃。符纸还未烧完,却见墙角儿又刮起了一阵旋风。张道士厉声喊道:“妖孽,哪里逃!”他举起桃木剑,开门就追那风影去了。李员外忙着喊家丁跟上。
张道士急追到村东的刘小六家,忽然停住了脚步,手中的桃木剑,竟“啪”的一声自行折断了。他骇得变了脸色,转身就走,回到李员外房中,收拾了一应物什,一言不发,起身就要走。李员外忙拦住了他:“天师,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句话呀。”
张道士无奈地摆了摆手说:“天机不可泄露。否则,我又要被惩处,打入地狱,那份罪可实在难受啊。”说完,他就推开李员外,大步走了,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李员外愣在那里,半天缓不过神来。张道士原本就法力强大,后来又当了鬼,兼具鬼身与法力,非一般天师能比,却被这恶鬼折断法器。此鬼之厉,可见一斑。普天之下,还有哪个天师敢捉它呢?而今已过了三十年,儿子犹未娶亲,眼看着李家就要断香火了,不能再等了。李员外一想到自己的儿子,不觉就想到了张道士的儿子。他灵机一动,马上取了二百两银子,赶到张道士家,把银子给了六娘,还请六娘多给他说说好话,救他一命。六娘满口应了。
但张道士却并未再来。那边,宋掌柜却急了,又登门来找他,说外面已经传得很邪乎了,那鬼是天下第一厉鬼,连鬼界冥王都拿它没办法,更没人能把它怎么样。花枝听了,直吓得天天哭,不肯嫁到李家来。看在两家世交的分上,他再给李家半个月的工夫,若还不能捉拿厉鬼,那就只能退亲了。李员外不好说什么,只能应下来。
他又写了一则告示,把赏银涨到了四百两,请人来捉鬼。但那鬼名声远扬,竟没人敢来应招。李员外渐渐地绝望了,只能默默地叹气,暗暗地流泪。
这天晚上,他正在房里叹气,守门的家丁惊慌地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老、老爷,那个老妖精,不,是那个老鬼,又来了!”李员外一惊:“什么老妖精老鬼的,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家丁还没说话,却见门一开,一个老者站在门口。那家丁一声惊叫,夺门而出。李员外就着灯光一看,却见那人正是张道士,却已是须发皆白,举步维艰,不觉惊道:“张天师,真是你吗?”张道士点了点头,走进门来。李员外忙着扶他坐下,惊问道:“几日不见,你怎么如此衰老?”
张道士白了他一眼,说道:“怎么叫几日不见?此已过了二十年啊。只因为上次捉鬼不利,我被冥王惩处,押在地狱里,受尽了折磨,这两天才刚刚被放出来,偷偷去看老婆孩子,才听说二十年前,李员外又送了他们二百两白银,才保得他们过着日子,我心内感激不尽。掐指一算,你家却正遭危难,急匆匆地赶了来,要助你一臂之力,以报赠银之恩。”
李员外一骇,忙问道:“我家又有何危难?”张道士解释说:“又过了二十年了,你李员外已经九十岁了,你儿子也六十多了,能否得子嗣,只在一念之间。如果能在近日破解了鬼道,你李家仍可兴旺发达,否则,就绝无声息了。”李员外听说还有一线生机,忙着给他跪倒,连磕了三个响头,求他救救自己。张道士把他扶起来,这才不急不徐地说了起来。
二十年前,张道士追鬼追到刘家门前,被鬼折断了法器,他就明白了,那鬼乃是怨气所生,无形无踪,难以捉拿,随时可聚,随时可化,故而异常厉害,连冥君都奈何它不得。倒不知李家和刘家结下了何等深仇大恨,以至怨气如此之重。眼下唯一的法子,就是由李员外自己消弭了这股怨气。怨气一消,难以凝聚成鬼,这鬼也就不捉自死,不法自亡。李员外一拍脑袋说:“这事儿好办!”
张道士告辞而去。李员外拿出地契,喊过了保正,赶到刘小六家,把他喊起来。刘小六家有块好地,被李员外看上了,想买下来,刘小六却死活不肯卖,李员外一怒之下,就想到了一个阴损的主意,在那块地的周围种上了泡桐。泡桐根系发达,吸力强劲,刘小六家那块地眼看着就要完蛋了,却又上告无门,只能吃这哑巴亏。李员外先是赔礼道歉,然后就对刘小六说,那块地是不行了,他愿赔刘家同样大小的地块,随刘小六选。刘小六一听,喜出望外,忙着应下来,选了一块好地。两个人就让保正做保,签了地契。
李员外化解了刘家的怨气,那鬼果然就不见了。宋家不再说什么,答应了这门婚事,两家定下了黄道吉日。李员外感激张道士的救家之恩,携了重礼,赶去道谢。
刚一进张道士家,却见张道士正坐在门口晒太阳,不觉一惊。那张道士见到他,转身就走,脚下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哎哟”一声叫。这时,又一个张道士从房里出来,扶起了老张道士,嗔怪地说道:“你这么大岁数,还这么着急巴慌地干什么?真要摔出了好歹,那可要受罪了。”他抬头看到了李员外,忙着扶起老张道士,回房去了。
李员外追进房去,堵住了两个张道士,终于搞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这两个人是张道士的爹和爷爷,一个七十多岁,一个九十多岁。李员外请张道士去捉鬼,张道士没急着去,而是先了解了李员外的情形,知道了他家和刘家的怨仇,他就想出了这么个主意。捉鬼那天,他趁着夜色假装跌入夕峰崖,却早已布置好了机关,其实是在崖边先藏了起来,等到没人了,就偷偷溜走了。他又让老爹和爷爷两次出面,制造出过了几十年的情境,让李员外看到门庭凋敝的严重后果,而后再告诉他该怎么办。李员外顿悟,以地换地,解了这个仇怨。说着,爷爷就命六娘拿出了那二百两银子,要还给李员外,李员外却坚决不肯要。
夜晚鬼带路
新疆乌鲁木齐附近有个呼图壁县,呼图的意思就是鬼,呼图壁的意思是有鬼。
曾有一个外地商人,来到呼图壁,不知此处有鬼,贸然前行,黄昏时分,还不住宿。走到一座山前,看到山下树旁似乎有人影,就问:“是谁?”树下走出一个人说:“我是过路的,听说山中有鬼,不敢前行,等到有人了,结伴而行。”于是,两人一起翻山。
登山路中,两人交谈,渐渐熟络。登上山顶,月色昏暗,万籁无声,走在后面的那人问客商:“你有什么事情呀,还要夜晚赶路?”客商说:“我有一个朋友,住在城里,我很早前借了他四千钱,现在他夫妻病重,等着用钱治病,所以急急送往。”那人说:“原来是个君子。”客商问:“你为什么赶夜路?”
可是,没有回答。客商回身,看不到人影。左右观望,也不见人影。
客商异常诧异,突然,前面传来说话声:“我是鬼魅,以人为食。而你是君子,要送钱救命,怎能吃你!我在前带路,你快走。”
鬼魅声音渐渐远去,客商虽惊恐不安,但到了这里,无路可退,索性硬着头皮向前走。每遇沟坎,鬼魅都在前提醒。
翻过山后,一轮圆月从云层中露出来,客商看到面前站立着一个人,没有头颅,非常害怕,不敢前行。鬼魅说:“此去都是坦途,我走了。”化作一缕青烟消失。
他的儿媳是人是鬼
清顺治年间,北京郊外有一个老妇人,人称孟婆婆。孟婆婆有一个儿子,年方十六。
这一年清明节,孟婆婆上坟归来,路过一个叫做上庄的村落,口渴难耐,就走进一户人家讨水喝。这户人家只有一个女儿,聪明乖巧,不但给孟婆婆倒水喝,还殷勤攀谈。孟婆婆问她年龄,她说十六;问她姓名,她说翠翠;问她是否许配人家,她满脸绯红,躲入后堂。
当时天色渐晚,孟婆婆就告辞回家,一路都在想着:这么聪明贤惠的女子,做我的儿媳妇多好。
半年后,有人上门向孟婆婆家提亲,而提亲的是翠翠的父母,孟婆婆喜出望外,满口答应。
新婚之日,孟婆婆手摸着翠翠的脸颊说:“半年不见,你又长大了。
翠翠满脸错愕:“我第一次见到您啊。”
孟婆婆感到不可思议,细细询问,才知道翠翠跟从父母在江浙生活五六年,上个月才回到家乡上庄。
孟婆婆也满脸错愕,如果这个是翠翠,那么半年前遇到的那个女孩又是谁?
女鬼缺根小拇指
明朝万历年间,广东有一位书生,上京赶考,来到湖北当阳县境内,投宿一家客栈。夜半时分,看到窗外有人影晃动,仔细辨认,是一名女子。书生静静看着,不知道那名女子要干什么。
突然,书生看到女子手臂穿过窗格,要打开窗户。窗格属于木制,人的手臂怎么能够穿过?书生情知有异,遇到了鬼魅,便挥刀向手臂砍去,砍落一根手指,那只手臂忙忙缩回,窗外的女子也消失不见。
书生点亮灯盏,寻找那根掉落的手指,可是到处也找不到,地面上连血迹也没有。
天亮后,书生赶紧离开客栈。
这次上京赶考,书生落榜。
三年后,书生再次上京赶考,依然路过湖北当阳,这次,他不敢再住客栈,准备在酒肆里吃饱喝足,坐等天亮。
酒店里有一名小二,是个女子,她端着酒盅和饭菜送到书生的桌前,书生看到她的右手缺少一根小拇指。
书生就随便问了一句:“你的小拇指呢?”
女子阴惨惨地说:“难道你还不知道吗?”
书生惊惶万状,急急逃出。
雨夜的客车少女
去年,那是一个雨夜,我在国道上拦了一辆车回重庆,现在回想一下,那应该是辆很破的老式客车,车子很空,在车子的最后一排坐着一位少女,她旁边有一排空座。
我走过去问她:“这个位子我可以坐吗?”她微笑的点了点头,她很美,美得有点让人惊讶,她穿着一条素色的长裙,出于一种男人的本性,于是我便和她聊了起来,我和她聊了一些我的往事。
她听的很入神,讲到情深之处她还有一些感触,接着她的话匣子也打开了,她说:“我今年22 岁,小时候很苦,在我五岁生日那天,爸爸突然走到我面前对我说,明天妈妈就会离开我们,叫我千万不要伤心,那时我还小,并没有在意。第二天早上醒来,我听到妈妈过世的噩耗,我用一种诧异的神看着爸爸,他只是对我苦苦地笑。就这样爸爸、我和弟弟三人又过了几年,在我十岁生日那天,晚上爸爸泪流满面的对我说:”明天弟弟也要离开我们了“。我问:”弟弟要到哪里去?“爸爸说:”弟弟到妈妈那里去。“那时我也没有在意。又过了一天,弟弟莫名其妙地离开了人世,我感到了恐惧,去找爸爸,爸爸用一种冷漠的眼光看着我,一句话也没有,接下来这几年,我过得不错,可是在我十五岁生日那天,早上爸爸把家里的一切都打点好,他为我过了生日,晚上他突然对我说:”明天爸爸也要离开你了,你要好好的过以后的日子。“他把一份信交到我手里,对我说:”等20岁生日那时,你打开信,一切的一切都会有答案。“我很害怕,我怕爸爸说的一切都是真的,结果,过了一天,爸爸真的离我而去,在河边,他们找到他的尸体。
说着说着,她哽咽了,她继续说到:”就这样我一个人孤苦伶仃地过着,又过了三年,阿刚走进了我的生命中,我很爱他,我们住在了一起,就这样又过了一年,忽然有一天阿刚不见了,我找遍了所有的地方都没有找到他,我心碎了。终于熬到了二十岁,生日那天晚上,我打开了那份爸爸留给我的信,信是这样写的:莲儿,我知道这几年你很苦,但是在你18岁时,你会认识一个男人,但是一年后他也会离开你,你不用去找他,因为你根本就找不到他,明天我们一家人就可以团聚 了。“
我听到这里,浑身打了一个冷战,我又问了她一次,”你今年几岁?“
她告诉我:”22岁,现在家里人对我都很好。“
忽然间我出了一身冷汗,才注意到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人来找我买票,我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周围人的脸上毫无表情。我试着向窗外望去,雨下得很大,模糊了我的视线,我大声问司机:”车到哪了?“司机不答。他好象并没有感觉到我的存在,我猛然转头想找那个女孩,她不在了,我又四周 看了一下,她已坐到了我的另一边。
”司机停车!!!!“我大喊,车子停了下来,我拼命地跳了下去,踩了个空,重重地摔在了水坑里,我顿时失去了感觉,只恍惚间发觉自己在飘。
第二天,有车从路边经过,发现了我,我醒了过来抓住身边的一个人问:”我还活着吗?“他们用一种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我看着我……
夜半遇鬼挡路
这个故事发生在解放前的老北京城里,那个时候姥姥还是个小姑娘,住在大栅栏。这个故事是姥姥的妈妈讲给她的,呵呵,看来我爱听鬼故事是受了姥姥的遗传。
老北京城,有着悠久的历史和深厚的文化底蕴,故事么,也就不是一般的多,光故宫的稀奇事儿就能整一本书。咱们在这儿,只讲一些平头百姓的故事。
有个卖老豆腐的张大爷,经常在门框胡同、钱示胡同这一带晃悠,挑一个担子,一头是炉子,一头是家伙事儿和材料。他的老豆腐倍儿香。打老远就能闻到豆腐卤的香味儿。
那时候在北京,有好多挑担子买小吃的,走街串巷,卖切糕的、卖关东糖的……相当于现在车站旁边的小摊贩,但那个时候是没有城管的,这些流动摊贩可以随意的边走边卖,到也成了老北京一景儿。
张大爷天不亮就出摊儿,大概戌时收摊,按现在说就是八、九点钟的样子。但是赶上生意好,天气又不冷,卖到半夜收摊儿也是有可能的。
忽然有那么一天,没见张大爷出摊,接着好一阵子都没听见张大爷的吆喝声,吃不到张大爷的老豆腐,胡同里的住户们觉得少了什么是的,浑身不得劲儿。大家都议论着张大爷哪儿去了?孩子们吵着要吃老豆腐,女人们就想着办法哄着,骗着,心想这张大爷怕是病了吧。
过了大概一个月,有人在胡同口看见张大爷又出摊了,只是人瘦了一圈儿,气色不大好。
几个胡同里的住户围上去:“怎么啦,老爷子,有些日子不见了。病啦?”“呃,病了,染了风寒,老骨头了不禁折腾。”张大爷接了一句话便不再作声,男人婆姨们光顾着买老豆腐也就没再多问,赶紧趁热端回去让孩子们吃,众人便四下散去了。
张大爷的故事还是有一次和胡同里的李大爷喝酒,让李大爷给套出来的。
这李大爷的老伴儿死得早,他也没再找,一个人把孩子带大,如今儿女都成家了,李大爷也没什么爱好,一个人寂寞啊。李大爷爱吃张大爷做得老豆腐,常客,每次买的时候俩人都得聊上几句。
时间长了,一来二去的俩人就熟识了,聊得很是投机。哪天张大爷收摊儿早了,李大爷就会把他拽家去喝上几口,俩人一人捏一个小酒盅,滋儿咂儿的,还挺美。
张大爷消失了一个月,再也没有比李大爷更想他的了。那天张大爷刚一收摊,就被李大爷死拉硬拽弄家去了。
李大爷弄了俩凉菜,温了一壶酒,一开始张大爷只是闷头喝酒。直到李大爷问:“他张大兄弟,你跟我说,你这一个月到底是怎么了,咱老哥俩谁跟谁,难不成你跟我还不交心么?!”“李大兄弟,你说我多倒霉啊,咳,也怪我。晦气啊~”李大爷的话匣子打开了。
就让我们回到一个月前。
张大爷清楚地记得,那一天是四月初六,生意非常好,张大爷忙得不亦乐乎,不知不觉地等张大爷收摊儿的时候已经是子夜时分了。张大爷朝天望了一眼,哎哟,瞧这月亮,生得老高,怕是都到了深更半夜了。老伴儿该着急了。
张大爷赶紧收拾好摊子,往家赶。那天的月亮又大又圆,把地上照得一片雪白,撒了银霜一般。张大爷稳了稳担子,加紧了脚步。三转两转,张大爷拐进了一条胡同,再有几分钟的脚程就到家了。
这时候,张大爷一抬头看见前面有一个人,走在他头喽。之前张大爷一直埋头赶路,也不知道这人是打哪儿冒出来的。人家都说,走夜路的时候,碰见一个人,比没遇见人还可怕。这话是有道理的。你遇见一个人,离你不远不近的,你心里不犯嘀咕么。可咱们的张大爷走走夜路是常事,也一把岁数了,什么没见过,他着急回家,顾不得想别的。张大爷挑着担子,胡同又窄,这人挡在前头,张大爷过不去。这人走得还不紧不慢的,张大爷跟了一会,心里的火冒上来,你说这人怎么这样,走这么慢还挡我前头。
张大爷想着就喊了一嗓子:“借光,借光!”(这是老北京话,请让路、借过的意思)。再看前头那人,跟没听见是的,还是那么慢悠悠地挡着。
张大爷气得腮帮子都鼓起来了,好狗还不挡路呢,张大爷心里骂了一句。可这大晚上的,就他们俩人,张大爷也不想惹出什么事端,早点回家才是王道,所以嘴上还是客气的:“前面的兄弟,麻烦您给让个路吧,我挑着担子,着急家走呢。”
您还别说,这么一说,前面那人突然站住了,张大爷一愣,只见那人一侧身,面朝墙,贴墙而站,让出了一条路。
如果张大爷就这么过去,那也就得了。可这好奇心真是害人啊,要不怎么说好奇害死猫呢。呵呵。张大爷这老头也倔,再加上好奇,他心说,我非要看看究竟谁这么逗我,巴不成就是胡同里那个坏小子。想着,张大爷就一手扶担子,一手拍在了那人的肩膀上,张大爷觉得嗖的一凉,他一使劲儿,把贴墙这位给搬了过来。这要是换作你我,肯定是干不出这事儿的,可咱们张大爷就拍着人家的膀子给人家搬过身儿来,显出了正脸儿。
映入眼帘的,是一条血红的舌头,几乎要耷拉到正常人肚脐儿的位置。张大爷一声尖叫,就四仰八叉的躺那儿了。人们发现他的时候,老豆腐撒了一地,人还在那儿挺尸呢。就这样,张大爷病了一个月,吓得。
老伴埋怨他:“你个死老头子,你说你就过去得了,你搬他肩膀干嘛?!看你以后还嘬!”
人们都说张大爷遇到的是个调皮鬼,这种东西就喜欢捉弄人,鬼打墙也是它们的传统项目。所以,同学们,以后要是遇到了,不要着急,不要害怕,因为它们是不害人的。你端正了心态,自然它们也奈何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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