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底,和山友约了一起爬雾灵山,按理说早就该来了,但一是因为门票贵,108元的山在北京及周边也是数得上最贵的了,二一个,虽然说从北京开车过去也就两三个小时,但它全境都在河北兴隆县,前段时间因为疫情的缘故也不方便出京,所以这么一拖,直到这个时候才来了。
和我一起爬山的山友站在主峰之巅。
主峰下方的五龙头景点,现在已经被封闭起来了。
雾灵山主峰2118米,是燕山山脉最高的几座山头之一,如果把它排进北京能算进前三了,被它挤出前三的就是百花山的最高峰白草畔。跟百花山相似,雾灵山也是物种特别丰富的国家级自然保护区,以温带森林体系为主体,因为在清代就属于“保护区域”,虽然也有松树白桦等人工次生林,但就我们自驾的体验观察来看,雾灵山山林体量比百花山更大,森林的原始性比百花山强,郁闭度感觉也要比百花山更高,而对于普通游客来讲最大的区别呢,就是雾灵山的水系明显比百花山要多,雾灵山低海拔地区溪流密布,而且山顶以下的山腰上雨雾巨大,我们开车上下山的时候一度能见度不超过10米,闪着灯缓慢前行,幸好路况还挺好。或许雾灵山的名字就因此而来的吧。
走在云雾缭绕的针叶林里。
雾灵山对于游人来说最友好的一点是全程通车(7座以内的车都免费进入),我们选择的南门进北门出,另外雾灵山还有一个西门,那道门进来是不通车的,只能徒步或者坐缆车上山。景区很大,公路好像有40多公里,不过主要的景区有四个,一个就是主峰峰顶附近的五龙头,南门附近的仙人塔,山中心的龙潭,北门附近的清凉界,我们主要拍摄是在五龙头也就是峰顶附近的草甸地区,林下花卉大多是开车途中发现什么,就临时停车看一看拍一拍,而仙人塔、龙潭和清凉界都是属于林下,龙潭因为需要坐缆车或者徒步,时间缘故没有去,从介绍上看应该值得一去的,清凉界溪流众多,逛逛应该也能看到不少低海拔的林下花卉。下次可以尝试在雾灵山住一晚,可以逛得跟仔细一些。
好了,闲话不说了,看花吧。从南门刚一进山没多久,就在一条小溪边看到一片林下花境,主角就是沙参,跟之前在百花山只看到展枝沙参不同,此次在雾灵山看到不同的品种,拍回来定种的时候才发现桔梗科沙参属的这些家伙们,有几个种比想象中难分多了。不过在求教花友关于北京周边沙参属分类时,收到刘冰大神制作的分类图表,还是蛮清楚的,赶紧收藏起来,之前看过他做的堇菜的分类图表,也是相当好用。嗯,也一并贴在这里,供大家参考吧。版权归刘冰大神所有。
对照表,叶轮生,萼裂片全缘,比较容易定种的展枝沙参,也是之前在百花山看到的,在林下就好像一个个小铃铛一样,非常好看。
不过从下图可以看出略有疑惑的是雄蕊伸出花冠的幅度还蛮大的,跟标准的展枝沙参的描述略有出入,不知道是不是在野生环境中与其他沙参杂交产生的变种。
相同林下生境,轮生叶,萼裂片有齿,定种为雾灵沙参,模式种就在雾灵山采集。
这个就没那么容易定种了,红宝书和中国植物图像库看半天,实在不知道是狭长花沙参还是雾灵沙参,两种沙参的萼片都有齿,都怪拍的时候又没有认真把茎叶拍完整,看不到叶到底是轮生还是互生,导致后续辨种无力。
最后总算来了一种好认的沙参——细叶沙参,花型跟其他沙参的钟型明显不同,像是小灯笼一样,雄蕊也特别长地伸出花冠,特别可爱,拍了好多,也舍不得删,多发几张吧。
在展枝沙参旁边,长了一丛铁线莲,看了半天,因花直立而不是弯垂,所以在卷萼铁线莲还是大叶铁线莲之前更倾向于前者。不过在很多资料上,这两种品种都归为同一种了,所以也不用太纠结。
也是在林下,有不少覆盆子结出果实,记得之前是在6月的玉渡山拍过开花的覆盆子,7月底它们终于结出了红红的漂亮的果实,野生覆盆子从颜值上可不如园艺种,不过这一株算是最漂亮最引人想伸手的了,不过还是留给森林里的小动物们吧。
在向阳的山坡上,也有另一种植物在结红果子,这就是大名鼎鼎的接骨木,哈利波特的魔杖,在欧洲接骨木算是特别常用的草药,打个不太恰当的比方,就跟咱们的板蓝根差不多,而且也有不少接骨木的饮料什么的,但其实接骨木的叶子揉碎以后会有臭味,所以这饮料具体是用什么部位做的就没研究过了。不过虽然红红的果子看上去秀色可餐,但是对于人来说果子是有毒的,野外看到就别尝试了。
木本的花关注得少,东陵绣球因为植株矮,所以算是比较显眼的木本花,不过跟百花山拍到仙仙的照片相比,雾灵山的东陵绣球已经开老了快枯了,不过由白色变成一种红色,开车在路上远远看到满树的红色,还以为是什么别的花。
开车向山上走,每次在停车场下来都会看到好几株这样高高大大的菊科蒿属植物,搜了搜,可能是蒙古蒿。
微距镜头下看他们密密小小的花,依然能看出菊科植物的特征。不过一想到它是蒿属的花,鼻子就不禁有点痒痒的感觉,等再过一个月,北京郊区低海拔的确的蒿属全都开了花,西北风一刮,城里的人们又要开始鼻涕与眼泪齐飞了。
在树林里一眼看到浅裂剪秋罗的时候,会被它鲜艳的橙色吸引,在红宝书里,橙色可能是最为稀少的一部分。看到它的名字,浅裂,是用来描述它的花瓣有一个浅浅的裂口,你应该也能想到应该会有剪秋罗,对,剪秋罗的裂更深,花瓣更像个“人”字型。而你如果脑洞再开大一点,想想会不会有剪春罗,那我要告诉你,你这个脑洞开得很对,的确有剪春罗这种植物,它们都同属于石竹科剪秋罗属下,民间甚至还有剪夏罗的花,但剪夏罗其实就是剪春罗的一个误称,而剪冬罗则是压根儿就不存在的了。
剪秋罗这个名字听上去蛮文艺,我推测一下这个名字的来历,大概跟古代罗这种丝织品有关,罗是指那种轻薄有点透明的丝绸制品,古代诗词里春罗和秋罗都有,可能是制作的季节的区别吧,抑或是品种的区别,但总之在很多文人的诗句里都多少带着一点香艳意味,剪春罗剪秋罗应该亦是用来形容花的美貌艳丽。
凤仙花科的水金凤虽然花也不大,但是跟剪秋罗一样,在阴暗的林下,也属于开着车都能瞄到的野花,在低海拔的潮湿环境林下特别多。上一篇文章专门讲过它特别的花。
这个时节林下基本上是伞形科的天下,各种伞形科植物疯狂开放,让人分辨种类时抓耳挠腮。这个看起来还是上次在百花山看到的短毛独活,记得上次有朋友评论,明明这么多朋友开在一起,还偏叫“独活”。
远看不起眼,但是仔细看它的花序,其实蛮有设计感的,主要是花序边缘的花瓣辐射状增大变形,使得整个花序与众不同,像是剪纸艺术一般。
湿润的林下哪能少得了各种真菌,不过普通的蘑菇都懒得去拍了,唯有这么一坨看上去跟银耳一样的真菌,就好像森林的大脑似的。
接下来来三种生长在林下长得有点像但其实均不为同一科的植物。
兴安升麻,毛茛科升麻属,之前7月百花山介绍过了。
这个叫做落新妇,俗名红升麻,看来大家都觉得跟升麻像,不过它却是虎耳草科的植物。落新妇这个名字蛮特别,也查不出名字的由来,或许是指小媳妇一样好看吧,但在野外环境下,落新妇看上去平平无奇,粉色是有点小清新但终究显得有点杂乱,但近年却属于小网红,有不少园艺品种,颜色不止野生粉色,培育出红黄粉紫的颜色,植株也偏矮壮,花序更为发达。
这种看上去也是一枝密集小花花序的植物有个看上去像是俗名的名字,蚊子草,蔷薇科。这名字有的人说是因为花朵像蚊子,尤其是花蕊细细长长密密扎扎看上去就跟蚊子的脚一样,不过我估摸着这名字的来历或许是因为林下潮湿的生境本来就是蚊子多发的环境,看到这种花也就意味着身边蚊子不少。蚊子草外形如果说还有啥特点,就是我觉得叶子有点像不可述说的那大啥(当然大啥也完全是另外一个科属的植物)。
以上三种花让人明白一件事儿,长得像的不一定是一家人,以貌取花在大多数时候管用,但也时不时就容易翻车。当然,当你对植物了解更为深刻,也会从看似相似的外形中通过叶、花、茎甚至气质找到完全不同的分类路径来。
嗯,说到蚊子草,那直接让我想起同以昆虫命名的山蚂蚱草。上个月去百花山拍到的山蚂蚱草小小弱弱的,没想到在雾灵山或许是赶上花期,接近山顶的石坡上开得哪儿哪儿都是,而且植株颇大,真的好像一群小动物一般。
那就继续动物系列呗,我也不知道为啥会给这种可爱的小花取名叫老牛筋,之前也介绍过这种石竹科小花,还记得说它的雄蕊像腮红不?
牻牛儿苗科的老鹳草,属于老鹳草属属长,牻牛儿苗和老鹳草们的花长得都蛮像,不过北京常见的几个种从叶片还是比较容易区分。老鹳草的叶片3掌裂,跟它特别像的鼠掌老鹳草则是5裂,记住应该能区分出来。
那还有一种很可爱的花跟动物有关,当然只是一个谐音梗,那就是龙胆科的花锚,它有着蛮特别的名字,缘由因是因为花型长得像船锚一样,但汉字写出来很容易被不了解的人误认为花猫,增添了这种花的可爱。跟龙胆科其他花不太一样,花锚的花并不是这个科常见的蓝色系,而是黄绿色。(不过在中国植物图像库里见到有拍摄自宁夏贺兰山的花锚的花是蓝紫色的,算是回归传统的异类。)披针型的花萼裂片是使得花锚的花像船锚的主要原因,钟型的花冠始终带有一种含苞未放的感觉。
花锚在7月下旬到8月北京周边的亚高山草甸或山坡上还是蛮容易找到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名字被误读为花猫的原因,在草丛里看到它们的时候,竟然也有一种撸到猫的快感。
特别有意思的是花锚许多时候都跟翠雀一起出现。
猫和鸟一般都是冤家,所以看到花锚和翠雀总长在一起的时候,会觉得蛮有趣的。上次7月中旬在百花山没有看到太多翠雀,但这次在雾灵山是看过瘾了,大朵小朵的,含苞未放的和开得无比烂漫的。
毛茛科的翠雀也叫大花飞燕草,总之都觉得像只鸟,欧洲已经有三百年的园艺培育史,在话语里,它就像鸟一样,象征着自由、轻灵,但就像许多毛茛科植物一样,翠雀也是有毒的植物。我们在雾灵山上亲眼目睹,游客们最关注的就是翠雀,当然辣手摧花最惨重的也是翠雀,还是那句话,看在眼里,留在相机里,管住手,别摘它。这么漂亮的花,多来几张图吧。
瞿麦应该记忆深刻吧,在百花山的文章里发了好多张照片,7月中旬百花山的这种石竹科漂亮野花已经开“老”了,但没想到海拔差不多的雾灵山,在7月下旬,瞿麦还开得新鲜,花期足足晚了小一个月的感觉。有时候不同的山的物候真的说不好呢,哪怕海拔类似,但是京西太行山系和京东北燕山山系小气候还是有差别。
新鲜的瞿麦“流苏”一样的花瓣造成的视觉误差,远远看着竟然有一种旋转的感觉,当时远眺时还以为发现了什么变种。
粉色的瞿麦在以拳参、地榆为基调的亚高山草甸上还是十分惹眼的。
在亚高山草甸7、8月的花境中,白色的拳参是一种很奇妙的存在,单就一朵花来看,平平无奇,就像狗尾草一样,有些趣味但当不了主菜,只有当草甸上长满了它们的时候,你就会从这些点缀、跳跃的白色中感受到高山夏季的丰沛活力。
地榆的情况也类似,紫红色的花序像一个个小球棒,和白色的拳参配合默契,组成了夏季华北草甸草色上最美的背景色,让其他绚烂的夏花更显出色又不突兀。
歪头菜,豆科野豌豆属,百花山也介绍过,简单看看吧。
同为豆科的花苜蓿,黄色的花很容易跟粉紫色花的苜蓿区分开来,下面这张从那几朵花苞可以很明显的发现,花苞外面是紫色的,这也是花苜蓿的特征之一。
结种实的的红景天,严格来说景天科的它也算正经多肉植物了,不过出名还是因为同名药材吧,尤其是去西藏的朋友一定听说过提前吃红景天的建议,我去过几次高原,但从来没有吃过红景天,倒也没有啥严重的高原反应,所以终究是不知道红景天有没有用。如果早一个多月,应该能看到红景天黄色的花。
这个看叶子像是某种景天科植物,但是看丛生里冒出来的花亭又不敢确定了。不过蛮好看的,也发上来吧。
呃,作为多少有点颜狗的我,狭苞橐(tuó)吾实在是一种欣赏无力的大型菊科野花,上次百花山发的时候我记得我忍着没有对它的颜值表达歧视,但就好像篮球运动员,因为身体过于高大,就很难找出长相精致的,橐吾们就好像野花中的篮球运动员,大手大脚,还顶着一头“乱发”,唯有远远看,把它当做花境的一部分还能凑合。
总的来说,橐吾属在菊科算是另类,因为我们平时看到的菊科植物多少还是蛮可爱的,下面跟几种雾灵山上看到的菊科植物吧。(不过夏天的菊科花还真的有不少低颜值的,我们常见的好看的小野菊花们大多得到秋天了。)
林荫千里光,菊科千里光属,看花型其实有点像橐吾属的花,不过橐吾属的总的花序还是总状花序的,而千里光属多为复伞房状的花序。当然,熟悉菊科的朋友们已经知道菊科的花的特殊之处,每朵视觉上的花其实都是不同数量的小花组成的,这些小花大多是外围舌状花中心管状花围绕而成。
天津人说小小孩跑起来轻快难捉,就爱说小飞蓬一样,朵朵经常被姥姥和妈妈这么描述,这种花就是正经的飞蓬,菊科飞蓬属。看花其实跟其他小菊花差别不大,只是茎叶总苞都长毛,而飞蓬的名字要到秋天结果的时候才明显,就是大家在野外经常看到的那种一株草满头的毛球,那个毛球有点像蒲公英,但是比蒲公英的毛球更小更密实,要吹动的话得比吹蒲公英费劲,形状有点像小时候把大人抽完的烟头过滤嘴撕开,爆出来的那些小绒毛球一样。
菊科紫菀属是我们在野外常见的紫色系的小野菊,在北京常见的主要有各种马兰、狗娃花和紫菀。具体分种依然要看“气质”,比如叶片是否分裂是否有齿,比如植株高矮,比如花序时大时小花密花疏等,我个人感觉这几张应该是紫菀属属长紫菀本菀。但其实从叶片的状态看跟中国植物志上描述的紫菀的叶片还是不太相同,就这样吧,存疑。
高山蓍(shī)也是一种不太好看的菊科植物,叶片细长,羽状中裂。
头状花序密集组成一个伞房状的总花序,“每朵花”由6-8枚白色的舌状花组成“花瓣”,中间的“花蕊”则是黄色的管状花。
这株看上去跟上面几张的气质差别蛮大,伞房状花序都快变花球了,不过所幸蓍属的植物还不算多,上中国植物图像库查了下这个属的其他植物,感觉这个也还是高山蓍。
柳兰在之前的文章里也着重展现了,在雾灵山的亚高山地区,它依然是明星物种,高大的植株和花序将粉红色的花占满了草甸和山坡。因为花够大,所以为了反映环境换上广角镜头来拍摄,花依然能占据镜头相当大的面积。
山坡上和蓬子菜组成的花境。
在山坡上和康藏荆芥组成的花境。
列当科马先蒿属的穗花马先蒿在雾灵山接近顶峰的山坡上开得漫山遍野,与色彩相近的柳兰相映成趣,当然比起来,马先蒿属的植物还是要相对低调一点。
峰顶气象站下的石头坡上密密麻麻长满了各种花,形成了复杂的花境,而红色的穗花马先蒿无疑是最抢眼的品种。
先前有一张山坡上的花境,远处黄黄一片就是蓬子菜,即便构图时把它放在前面,依然是衬托的效果。
球茎虎耳草真是一种“照本宣科”的花,不管是东灵山还是百花山,到现在雾灵山,每次看到它时,它都特别严格地按照植物志中描述的一样,生长在石头缝里,按我说应该叫它悟空虎耳草。
在悟空旁边不远的石头坡上长着一丛哪儿哪儿见着都忍不住会拍的钝萼附地菜,不过感觉雾灵山上看到的花朵尤其大。
京野花做到现在,大家已经看过好多好多毛茛科的花了,基本上应该已经建立了如下印象:花美,萼片经常冒充花瓣,有毒。今天终于能看到毛茛科毛茛属毛茛科长本毛,不过毛茛的花瓣还就是正经的花瓣,而不是由萼片“冒充”。毛茛的黄色花朵呈蜡质,有一种特别油润的感觉,拍照的时候特别容易拍到反光。
微距镜头下可以看到花萼背面的柔毛,毛茛的茎和叶柄也都被柔毛,或许这就是毛茛名字的来历吧。即便有毛毛,但是毛茛的颜值还是相当在线的。
在雾灵山2000米的山坡上,金露梅绝对是优势物种,在山顶的停车场下来以后,你基本上眼见的到处都是,尤其是石头坡或者人工修建的梯台处,全被它们霸占。蔷薇科的灌木本来就特别容易成片生长,加上金露梅花型还蛮大,直径得差不多3厘米,所以特别容易花海级别的亚高山花境。
比如在五龙头景点的山坡上,几乎成片全是金露梅,中间也只有像柳兰这样高调的花才能有所显眼。
金莲花本来也是容易在亚高山草甸形成金色花海的品种,但花期略过,风头完全被金露梅抢走了。
雾灵山有不少以“雾灵”命名的植物,除了前文的雾灵沙参,雾灵香花芥也算得上颜值相当能打的一种,它也叫做北香花芥,因为模式种采集自雾灵山,所以冠上了这座山的名字。跟十字花科常见的四瓣小花不同,雾灵香花芥的花朵相当大,紫红色的花球远远就能看到,跟它香芥属其他长相相近的紫色花朵相比,雾灵香花芥有一个特征比较明显,就是它的雄蕊是躲藏在花冠里的,打个有点油腻的比喻,它就好像一个注重仪表的中年人,把露出鼻子的鼻毛特别完美地修剪掉了。(哈哈,再也不能看其他露鼻毛的香花芥了!)
还有一种以雾灵山命名的,雾灵柴胡,当初在百花山也见到过。雾灵山高海拔的山坡上各种柴胡竞相开放,在分类时也颇为头疼,伞形科的真的太难认了。所以下面几张柴胡的分种完全凭感觉,不保证定种正确。
雾灵柴胡,三角形的5个小苞片像五角星一样。
在北柴胡和红柴胡中犹豫,两个种在红宝书上写的区别就是叶片宽窄,但是因为我也没有看到过正确的标志种做参照物,所以实在是难以判断这叶片到底算宽还是算窄。凭感觉觉得是北柴胡吧。
好了,柴胡就这样吧,如果有幸被大神看到这篇文章,希望能在评论区给予指教,谢谢~~
好了,从迷糊的柴胡们脱身而出,看看明确又醒目的花——藜芦科棋盘花属的棋盘花算是这趟去雾灵山的目标种之一,虽然这种花在中国温带地区广布,北起黑龙江,南至四川,几乎准确地沿着那条著名的东北西南地理分界线生长,但是在北京地区几乎只在雾灵山能看到(但雾灵山人也属河北,所以在中国植物志中分布地里没有写北京),所以虽然它没有以雾灵冠名,但对于去观花的我们来说,意思上也差不多了。
棋盘花的植株不算大,花色偏绿,在亚高山的山坡草地上很容易掩藏进绿色的背景中,但从雾灵山山顶停车场下车往四处找,台阶边、山坡上、草甸里,稍微认真还是能找到很多的。花型很标致,虽然不大,但是蛮挺括的感觉,最有特点的是每片花瓣内都有一个黄色的心形肉质腺体,仿佛每朵花都有一圈小爱心。
这种花生活在海拔1500米以上的亚高山草甸和山坡上,一眼看过去,大部分都会被它可爱的花朵吸引,总状花序花从下往上开,花苞像一个圆圆的贝壳,花开出来以后又像一只紫色的胖海马或者是鸳鸯,总之是蛮可爱的,但是请不要被它的外貌所误导,它的名字叫华北乌头,可能很多人都知道乌头的名字,毛茛科乌头属的植物是我们在野外能接触到的最毒的几种毒草之一,植株全身都有毒性,根部应该毒性最大,所含乌头碱具有很强的神经毒性,如果是纯乌头碱,大概服用3mg就能使人致命,当然你在野外摸摸它的花问题不大,更大的威胁是在我们的民间草药里诸如川乌、草乌、附子等药,其实都含这种毒,每年都有因为用药而中毒的报告,还是谨慎吧。
高乌头的生境跟华北乌头类似,但分布区域则广得多,毒性类似。它的花序同样为总状花序,但要比华北乌头更密,花的颜色更浅,呈紫红色。在雾灵山通往主峰山顶的步道两侧的山坡上,成片的高乌头,深裂而巨大的叶掌上伸出一枝枝开满花的花序,走在期间,那感觉仿佛是武侠小说里主人公要去寻找一位用毒高手一般。
上次去百花山,是被各种伞形科植物所迷惑,这一次则看到好多唇形科的植物让人分种迷乱。先看看这个,康藏荆芥也叫野藿香,轮伞花序密集,下唇瓣很有特点,侧面看蛮漂亮,布白色柔毛,垂下成一个扇形,有点像女生的有些浮夸造型的耳坠。虽然它名字叫康藏荆芥,模式种的确也产于川西西藏一带,但其实在西部和北方它都有广泛分布,这个时节算是雾灵山这个时节的优势种,在亚高山草甸和山坡上长势很好。
不管是闻味道还是从它的学名和俗名都能猜到这是一种香料植物,它所在的唇形科荆芥属的植物多含有丰富的植物芳香油物质,可以用来做化妆品,中外自古也大量使用该属植物作为草药使用,但食用较少,不如唇形科其他一些亲缘较近的属,比如薄荷、罗勒、百里香等。
说到吃,这里想说两种唇形科食材,第一个,不知道读者里有没有河南来的朋友,如果有那一定对荆芥这个植物感情颇深,在河南饮食中的“荆芥”其实并不是中国植物志当中的荆芥,虽然很多朋友不愿意承认,但其实河南人所钟情的荆芥就是罗勒。另一个,跟四川人有关,我小时候吃蘸水菜,比如蒸茄子、豆花,奶奶总爱在蘸水里放一种叫鱼香的野草,有时候“渡”鱼什么的也会在汤汁里放鱼香,她在自家阳台上就种满了,其实现在回忆起来,应该就是藿香。
这应该是雾灵山上的藿香,唇形科藿香属,看上去是个穗状花序但其实是轮伞花序,这种科学的描述叫做假穗状花序,雄蕊长长地伸出花冠。这个时节会经常拍到蜂鸟鹰蛾采食唇形科花,尤其是荆芥、藿香。
好了,下次其实可以专门开一篇写一写唇形科的这些食材们,毕竟民以食为天,好多科普大V都是围绕着植物的“能好怎”进行的。
从山上下来以后,在上高速前的村子吃晚饭,做饭的时候去村子边的小河逛逛,看到野地里开放的茄科植物曼陀罗,虽然茄科出产了许多蔬菜(茄子辣椒土豆番茄,嗯基本上用东北地三鲜就可以概括了),但花开得蛮美的曼陀罗却是著名的毒物。所以说啊,凡事都要讲辩证法。
最后来几张山友拍的我的工作照吧。
好了,7月底的雾灵山就到此结束,接下来又会是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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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户评论
“啊呀!这么高的地方居然也能开花?”有人惊叹道,“这个小故事肯定充满了奇遇与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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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燕山2000多米之处竟还能享受百花盛开的美景,这样的童话似乎有些不合常理,但听来如此美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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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底的时候能在雾灵山见到野花全纪录,想象着这里一定是精灵乐园,每一朵花都是故事的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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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个标题就感觉像是走进了一部梦幻般的电影剧情,里面充满了未知的世界和惊人的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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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绽放到这么高的地方,燕山与雾灵山是不是也有了自己的春天传说?”人们对此感到既惊奇又着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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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这样的题目之后,我仿佛能感觉到那一瞬间的清凉和花香,似乎听见了山间的微风在唱着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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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描述得如此生动有趣,令人迫不及待想要读完整个故事,看看那些2000多米之巅的瑰丽奇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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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样的高度遇见春天的感觉一定很不一般吧?这个标题唤起了对自然美的深切感受和对新发现的好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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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底百花盛开的记录?这真像是一个时间旅行,让我们跟随想象中的故事穿越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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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中的野花全纪录总是能给人带来惊喜,就像是大自然隐藏的秘密在等着被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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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燕山西部的故事感觉像是一部充满色彩与生命力的小说,每一朵花都是叙述者。”
有7位网友表示赞同!
“雾灵山的百花似乎在等待一个故事的讲述,让读者通过其间的美丽历程探索更深的情感和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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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标题让人想起了古老传说中的仙女和魔法森林,在其中每种花都有着神秘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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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春天到7月底,花期的变化仿佛是一个魔法,燕山与雾灵山见证着四季更迭的奇妙。”
有15位网友表示赞同!
“每个季节在高山上都拥有独特之美,这场面定是视觉上和情感上的双重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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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标题就可以感受到故事中的温暖阳光伴随着五彩缤纷花朵的香气飘来,充满治愈感。”
有19位网友表示赞同!
“听到百花盛开之巅的描述不禁让人联想到《爱丽丝梦游仙境》般的奇幻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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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燕山和雾灵山找到一片花海的记录可能包含着古老智慧与当下的自然魅力。”
有13位网友表示赞同!
“这样的标题激发了探索未知的好奇心,让人想象花朵之间藏着许多未解之谜和动人故事。”
有12位网友表示赞同!
“从2000多米处到野花开遍的壮丽景象中寻找灵感的旅程,真是令人向往不已。”
有5位网友表示赞同!